说亭桥

　　1958年，崇德、桐乡二县合并，为桐乡县。之前，亭子桥的桥南属崇德，桥北属桐乡，桥横跨在北沙渚塘之上。亭桥集镇地处两县交界之地，依托水上交通，可到梧桐、崇福、高桥、海宁县斜桥镇等地，成了商品、农副产品的集散地，特别是早集，甚是热闹。之后，亭子桥桥南属高桥公社，桥北属南日公社。

　　以水路交通为主的年代，集市在河流两岸逐渐聚集，一座横跨河上的石桥连接两岸，以桥为中心的周边一带形成市场，桥名也成了地名。在亭桥集镇，这座桥叫亭子桥（桥南堍东侧有一座亭子），这条街叫朝南街，铺了长条青石板，老底子时都俗称“亭子桥街”。街北侧开着各式店面，南侧有水阁楼，抑或东西有一侧，总还得有一处较大的桥埠头，河上各色船只在此停靠。

　　江南水乡小集镇的街道格局，又常是丁字形的。向着桥南堍伸出一条不长的街，间或是朝着北桥堍，一头兴旺，一头衰落。亭桥集镇，沿着亭子桥北堍向北，便是亭桥路。

　　1992年6月，全市撤乡并镇，亭桥归入高桥镇。2017年8月，撤销桐乡市高桥镇建制，设立开发区（高桥街道）。如今，以“亭桥”作为行政区域名称的尚有亭桥村，村委所在地在亭子桥南200米。2021年亭桥集镇综合改造后，街道与店面焕然一新。

　　亭桥集镇的主干道，是南北向的亭桥路（改造后），向北至洲甸公路，大约3.4公里；向南至崇楼线，大约3.3公里；向西过店街塘村，再至320国道，大约5公里；向东，从集镇北的三村村向东走屠新路，至世纪大道，大约3.6公里。小小的亭桥集镇周围，交通便利。

　　湖羊与早市

　　爱摄影的我，曾去亭桥集镇拍过两次早集。较早一次大概是在2018年，记得因农贸市场改造，临时菜场置在废弃榨菜厂的厂棚里。菜厂外的空旷场地上，来赶早集的人们在此停满车，有来摆摊的，有来采办的，早市特别富有朴实的烟火气。

　　在一个角落，一些人围着几只小湖羊，甚是热闹。这景象，是我在各个乡镇早集上，难得一见的。2022年12月8日的亭桥早集上，我又遇见了规模更大的羊市场，一只高大威猛且毛色甚好的公湖羊足有200多斤，看得人们啧啧称赞。

　　前两年，我多次去拍亭桥村的乡间与农田，机缘巧合拍到过一户人家的后屋，打开着的朝东窗内，两只湖羊睁着发亮的眼，一直盯着我。屋外，是平整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方块菜地。湖羊、农家、菜地，构成了淳朴的江南乡间风景。

　　门开着，我举着相机进去瞧，让我惊奇的是，看到了一屋子湖羊。原来，这个屋子两侧各是3个羊圈，我的闯入惊到了羊儿，它们蹿跳着咩咩叫。拍了几张照片后，转身看到闻声而来的羊主人，这位沈师傅养了20多头湖羊。

　　亭桥的养羊人，养20头以上规模的不少。行走在乡间，经常可以看到割草的妇人。算一笔账，一只湖羊，饲养周期约一年，以市场价卖给湖羊收购人，比如130斤的湖羊，单价每斤16元，所得2000元出头。

　　蚕桑亭桥

　　在亭桥村，几乎看不到荒废的田地。阳光下，时常可以看到田间地头的农人们戴着草帽，静静地劳作着。这里到处可见桑树、小桑苗、杭白菊、榨菜、油菜、水稻、小麦，在你目之所及的范围内，除了村落房屋外，就是大片庄稼地，听不见工厂里的机器与马达声。

　　亭桥村与相邻的三村村也是远近闻名的养蚕村。近些年，种桑养蚕在桐乡也开始走向式微，养蚕人家越来越少。而在亭桥村，不少人家还一年养3季蚕，春蚕、夏蚕、晚秋蚕。茅盾先生在《春蚕》中这样写道：“希望”在老通宝和一般农民们的心里一点一点一天一天强大……养蚕就是乡下蚕农的希望。

　　○谢跃锋 桐乡小学老师，摄影爱好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