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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长夏喝咖啡

2023-03-02 09:06   来源: 今日桐乡    作者:    编辑: 沈树明 发表于:  浙江桐乡

费国平

  送女儿上大学后,我们就成了留守老人,原本喧闹的家竟然安静了下来。刚开始很是享受闹腾了18年后,回归到二人世界的安静,但后来也渐渐的感觉无聊起来了。

  双休日跟女儿通了个不咸不淡的电话后就是安静。我去书房捣鼓我的邮票,搬来搬去;她在客厅看肥皂剧,还手中不停地编织着小玩意。在家太安静了,偶尔有猫叫声在阳台回荡。

  我提议去外面走走,秋日的阳光正好。

  说走就走,车在乌镇大道上不快不慢地开着,没有目的地,纯粹是兜风。

  “还不如到星巴克,至少还有咖啡喝!”她小声嘀咕起来。

  我折了弯,由南向了西。乡间路虽然小,但景色竟丰富了起来。道路上的水杉木将焦糖色印染在蓝天里,田野里的稻禾随着秋风慢慢摇曳,悠闲又雅致。

  “我要拍照!”刚才还昏昏欲睡的她高兴起来。就在一个路口停好车,走在乡间的田埂上,踏在将要枯黄的杂草之上,软绵绵的,让人重心不稳,摇摇晃晃地前行。“咔嚓咔嚓”声连连,我们都感觉回到了年轻时光。我采了把野花,她笑得灿烂之极。

  吸足了乡间的泥土味,终究有一些干渴,此刻有杯咖啡是多么的享受。正当我们想象着,神奇真的出现了。

  长夏咖啡小院就出现在水杉木的尽头,很梦幻,像童话一般。

  小院的门虚掩着,草地、橘子树、露台……环境很棒,看得出老板非常用心,把老房子改造成了我们心目中的栖息地。楼不高,二层。小院中有厨房间、有储物间、有咖啡吧台……

  刚进门时,没有什么客人,只有年轻的店员热情的微笑,点上一杯拿铁、一杯dirty,在二楼的包厢里慢慢品味。周围很安静,阳台上几只胆大的麻雀在欢快跳跃,透过玻璃门,欢喜地看着活力四射的麻雀身影印在白墙上留下雀喜图。

  开门,麻雀们早就飞走了。站在阳台上,秋日的夕阳透过水杉的碎叶,将叶影打在她的背上,给她驼色的风衣印出秀美的图案。我痴痴地望着她的背,就如与她的初见。也是秋天,碎叶影子打在她的风衣上,那样的静谧,那样的唯美。

  走向前,与她并肩站在阳台上远眺,能看见飞驰而过的高铁。高铁一瞬而过,快到模糊我们的双眼,唯有风在林间旋转。高铁轨道下是个能过车的桥洞,幽长而深远,洞的那头有光,像是历史的源头,向我们奔来,带着热度。

  秋日的午后,我们俩围坐一起喝咖啡,真是难得,我们相视而笑,额头的皱纹堆起。和白云、树木、稻田待上半下午,回想年轻时光真好!

  二楼是原木色调装修,简约却不简单。房顶挂个吊灯,点缀一下空旷的房间。高耸的树木围着农家小院,老房子里有着油盐酱醋茶的平淡的爱情故事。楼下是草地露营椅,在此闲坐晒太阳,可消磨一个下午的时光。

  店里的咖啡间就在前楼和后楼的连接处,原本是农家的厨房间。因为有了超大的空间,使得调制咖啡的工具可以摆得井井有条。调制咖啡的都是年轻人,动作快,奶盖上裱的花纹有创意、够大胆。经典咖啡、特调、秋日限定系列,也有奶茶,像dirty,咖啡风味很香醇。刚出杯时,上层油脂丰富,第一口浓缩的厚苦、第二口是浓缩和牛奶的搭配,有一丝丝豆子的果酸香味,第三口是两者融合后的丝滑口感,大口喝dirty真的很舒服,因为有层次感,也像极了生活的滋味。

  “突突突……”摩托车的声音由远及近,六辆车就停在长夏小院的门口。进来了十几位小青年,有男有女。笑声、叫声一并进了院,楼上、楼下、廊檐下、伞下,一下子挤满了整个院子。还在楼上看风景的我们也似乎回到了年轻的时代,那时的我们也是骑着摩托车,不怕冷的到处走,看风花雪月、看稀奇古怪……

  我们起身,将楼上的雅座让给正要上楼的年轻人。在楼梯口相遇了他们,看年轻的脸上都是笑靥,满眼的温情。望着噔噔噔上楼的背影,仿佛是昨日的我们。

  到屠甸恒丰村的南庄兜9号的长夏小院里喝咖啡是纯属偶然,但因为偶然才有了惊喜的收获,乡间的咖啡会孕育出田园的勃勃生机。“秋风万里动,日暮黄云高。”虽要转身,但“长夏”这个名字已经入了怀!

○费国平 桐乡市求是实验中学教师,嘉兴市作家协会会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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